[三日鹤/小狐鹤] 宴(上)

Lulu:

1、发点东西主要是想上来冒个泡,LO主最近要出行,怎么说也是有坑在身的人,不管有没有人追也好,算是告个假吧,大概半个月后恢复更新


2、这篇是比起文更像是脑洞的东西,上粮下肉,肉是3P,鉴于肉还没放先不多说了,上)有幼鹤在三条家呆过的捏他


 


 


(上)


 


鹤丸在浮沉的梦境中迷糊睁开眼。


第一次在本丸见到那两个人是暖洋洋的秋季,院里的枫树在阳光下闪烁出灼灼的火红色,像是收获时熟透的果实,给人丰实充盈的感觉,池塘里,小路上铺着满满的落叶,一阵风吹过,叶子在地上沙拉拉的滚动,踩上去吱吱作响。


第一部队在黄昏时分辛苦跋涉回来,才踏进本丸门口,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走在部队最末——陌生的、从未在本丸出现过的,却极为耀眼、绝不容忽视的两个人。


他们居然在一日之内从墨俣和厚樫山同时带回来了小狐丸和三日月宗近,审神喜怒不惊的面容上难得流露出丝丝笑意,一只脚踏在门槛上好一会,激动得迎接的动作都迟缓了半步,其他的人更是像沸腾般的簇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举止斯文的一期一振本想教育弟弟们不应该贴得太近,差点想去抓人家的袖子,但是见那两人虽然看上去一副高贵疏离的样子,言语表情倒也平和可亲,便不多作阻拦。


鹤丸有机会单独见三日月已经是轰动后的一个星期,刀剑男士们渐渐习惯了这两位在本丸出入的身影,审神也一视同仁,还是小孩子的短刀们却像是被唯一一位五花太刀的光芒迷花了眼,端起一盘他们自认为最美味的下午茶点心就要送过去。


鹤丸抬手拦住,“三日月先生不喜欢这个,他喜欢,嗯,传统一点的,最普通的和果子就好了。”


短刀们齐齐惊讶,“鹤丸先生怎么知道三日月先生喜欢什么,我们每次给三日月先生送去他都只会笑着说很好很好,我们还以为他很喜欢呢。”


鹤丸瞪大眼睛,这次吃惊的人换成了自己,“是吗?”


短刀们拼命点头,无比肯定自己的想法。


“呵呵。”鹤丸尴尬的笑两声,“可能我记错了吧,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诶?鹤丸先生很久之前就见过三日月先生吗?”短刀们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坐在房间不远处,手里拿着文书的一期一振也向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一眼。


“见过,”鹤丸双手交叉放在脑后,轻松的说,“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你们大,连自己的剑都只能抱在怀里,握都握不住呢。”


“哇噢,鹤丸先生竟然也有那种时候呢,有些不能想象。”


“哈哈,我也快不记得了。”无视短刀们期待的眼神,鹤丸潦草的结束这个话题,端起盘子,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帮你们送过去吧。”


三日月坐在门口的走廊上,他那日不用出阵,穿了一套简单的和服,看起来比穿着繁复华丽狩衣的模样容易亲近些,鹤丸小心的轻轻踮着脚步走近,在离他几米远的时候突然窜到了他面前。


“是你啊。”三日月微抬眼皮,神色如常,半点故作惊讶的敷衍表情都懒得摆出,语气亦是寡淡得像白开水,连鹤丸的名字都不愿叫,只单单的称呼了一声“你”。


鹤丸想借机会续旧的念头被他冷淡的反应冲得烟消云散,三日月安心的享受着他人的服侍,怡然的伸手夹起鹤丸手里的看上去像泡芙一样的甜点送入口中,像是很满意食物的味道,微眯着眼睛对着鹤丸笑,眸中月牙的神采忽明忽暗,鹤丸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过从他很快就扭过头继续对着前庭发呆的反应来看,交流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和三日月的反应相比,小狐丸对自己的态度还算稍显得热情,虽然不比相差一度的水温高出多少,至少让自己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


 


“你们……真的……都不记得我了吗……”


 


鹤丸半生居无定所,即使最后得以在伊达家长住,那也是在种种难表的经历之后才换来的现世安稳,心境依然乐观,却和幼时早已不同,鹤丸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记忆,还停留在千年以前。


他被锻造出自己的刀匠,那位可以称作是自己父亲的人,带到一间比他们的住所大出几倍的房子,他的父亲无比恭敬的对着一位衣戴排场正式的老伯伯深深行礼,之后便留了鹤丸独自在那里。


这是鹤丸作为付丧神显形后的第一次出门,他对这间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熟悉,胆怯的抱着膝盖坐在离人群远远的地方,有人走过来凑近看他只会畏惧得想哭,小小的一团身形缩得更紧。不知过了多久,有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眼前,光线被隐隐的遮去了大半,鹤丸怕得开始瑟瑟发抖,下一刻却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自己捂住眼睛的手背,鹤丸的指间露出一道缝隙。


银色的?白色的?


长长的头发?


耳朵?


这个人居然有像狐狸一样的耳朵?


鹤丸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直到被那人抱在怀里,他仍在盯着两只放平的尖尖狐耳发呆,终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是一种比上好的丝绒还要柔顺的触感,温柔的感觉传达到心里,小孩子的戒备一旦放下,取而代之的就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


鹤丸生性好动,不到几日便熟悉了整间院子,爬树掏鸟蛋,捞了池里最肥的锦鲤放在石头上晒太阳,奄奄一息时才将它放生,三条家的人都对自己无伤大雅的调皮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偶尔教导也是亲切的、温和的、善意的,像是对家中的幼弟,唯独一人……


某日入夜时分,他在那人回房间的路上挖了一个小小陷阱,鹤丸藏在廊柱后面眼睁睁的看着他毫无影响的像踩着平地路过,鹤丸惊讶万分的去掀盖在地上的苇草垫,还未走到目的地,自己先跌了进去,仰头看到三日月站在坑边,用袖子掩着嘴角笑。鹤丸奇怪的没有生气也没有沮丧,开心的一起笑了起来。三日月敛了笑容,不解的问,“你笑什么?”鹤丸说,“虽然经常看到三日月先生在笑但是这一次才像是真的笑”,三日月像是觉得他的说法很有趣,又问,“那你是想看我出丑还是想看我笑?”鹤丸挠了挠额头,手上的泥巴弄到了脸上,“只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都想看,三日月先生虽然很漂亮,却总是一个表情。”三日月冷冷撂下一句,“那么你已经看到了。”说过便转身离开,鹤丸连忙将他叫住,三日月颇不耐烦的挪步回来,“还有事吗?”鹤丸不急着从坑里出来,指指天空,“今晚只有星星呢。”三日月对小孩子的思维转不过弯,“那又怎样?”鹤丸热切的直视着他,“有三日月先生在就有月亮看了,我不想只看星星呢。”


三日月定定的瞧了他一会,见过自己的人都在赞叹自己的美貌,无论出于渴求,还是艳羡,无不掺杂着世俗的欲望,这个孩子不同,他只是在单纯的表达对自己的爱意,金色的眼眸纯净无瑕,无欲无求,三日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鹤丸微微愣住,“鹤丸,鹤丸国永,他们天天都在叫我,三日月先生不知道吗?”


“没留意。”三日月说着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只知道你和小狐关系好得很,不过今晚不要和他睡了,和我一间房吧,你喜欢吃什么,和果子怎么样?”


记忆像孤舟在不见边际的夜海中飘荡,离别时以为不久后会再次相见,现在回想起那时多么的天真,他们是刀剑,出生的目的便是侍奉各自的主人,走着每一条完全不相同的路,没有哪两把刀剑,哪两个人可以永远的在一起。


鹤丸对此早已释然了,他将幼时相处的音容装在一个小小的箱子里,放到心中的某个特殊位置,千年之后再次重逢时,有什么东西被从箱子里释放了出来,鹤丸欢欣的以为他们会怀着和自己同样的想法。


但是,他们已经……忘记了……


或者,自己对他们来说只是刀剑漫长生涯中不起眼的一位过客吧。


本丸的出阵任务依旧十分艰巨,鹤丸挥去萦绕在心头的失落,抖搂起精神,丝毫不敢怠懈身为武器的本职。


审神在今早犯了严重决策失误,安排了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位太刀出阵池田屋,太刀们本就不擅长夜战,在狭窄的室内,尤其是不到一米宽的过道中间连抽刀都困难。


窗外树影摇晃,云移月走,风声中透着凶险,处处都是危机,三日月和小狐丸两人却无畏的快步前行,鹤丸的出战经验比他们丰富,正要上前提醒,一柄长枪从暗处闪电般刺出正透胸口,速度快得令鹤丸甚至来不及叫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动脉被刺穿,鲜血从肉身中喷薄而出,难忍的疼痛从伤口蔓延至全身,失去知觉倒地的那一刻,鹤丸不清楚自己是受伤还是直接碎刀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那两人反手利落的斩杀敌军后,鹤丸在他们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看到了超越对普通队友的焦急和担忧,几近称得上是惊恐和绝望的神色。


记忆被受伤的痛苦占满,身体变得焦灼,五脏六腑像被抽干了水分,鹤丸在煎熬的同时却也庆幸的想着这是自己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


凉凉的。


是水么?


滴到了嘴上。


很快被干涩的嘴唇吸收了。


接着又有一滴。


鹤丸急需着渴求更多,他吃力的睁开眼睛,这次是真的醒了。


似乎是深夜,四周一片寂静,隐隐听到秋虫的低鸣声,房间的书桌亮着晕黄的烛光,鹤丸不知昏睡了多久,不甚清醒通过房间陌生的布置判断出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对着微弱的光亮之处发了一会儿呆。


“终于醒了,鹤丸殿。”小狐丸长呼一口气,难掩像心中巨石落地般的轻松。


“咳——”鹤丸的喉咙干哑,他轻咳两声,小狐丸递了手中的水给他。


浅浅的一碗,鹤丸咕嘟咕嘟几口便喝得一干二净,远远不够,他试着活动了手脚,尚且灵活,刀剑的身体百倍异于常人,即使受了再严重的伤,只要经过长时间的手入治疗,便可以恢复与平日无差别的毫发无伤。


他试着自己起身,跪坐在另一侧的三日月却早一步取走他手中的碗,“还要是吗?”


鹤丸不太适应三日月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就算这次受伤,原因也是自己不留心,无论如何归结不到他的头上,鹤丸有些惶恐的接过,水刚入口便感觉不对,他忍着喷出的冲动逼迫自己咽了下去,从食道返上来的强烈刺激使他当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他顶着泛红的眼圈顾不得对这个人顾及礼数,“三日月,你以为我分别不出酒和水吗!”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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